1.
但我从未想过，我可以有朝一日，选择这两朵花的其中之一。
反过来说···
现在主动权在我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柳小蕊，终究还是忍不下那个心。
可我还是要把我暂时的答案，告诉她。
“对不起···我···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。”
那一刻，柳小蕊仿佛被雷电所击中一般，睁大了双眼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，缓缓张开嘴道：
“你、你果然是喜、喜欢程雨吗？呵呵···看来这下···是我输了啊···”
不要忽然用这么中二的语气说这些话好吗！
看她有所误会，我连忙摆手道：
“不是啦！事情并不是这样的，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什么啊！那、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啊？！确实，我是不够好···但是我可以改变啊。你看我的屋子现在就变得比以前整洁多了···我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生活废人了！”
看着她这么着急解释的模样，我倒是觉得有点可爱，走上前，伸出手指想要把她的眼泪擦干，可她却下意识地用手拦住，我只好苦口婆心地说道：
“好啦好啦···别哭了。我知道你一直在做出改变啦，而且我也全都看在眼里。但，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。”
“呜···呜呜——难、难言之隐？哼，得了吧！你就是不喜欢我，喜欢那个姓程的···呜、呜呜···”
见柳小蕊还是不肯相信我，而且又要哭鼻子，没办法，我只好拉着她的手，走到沙发边，让她先坐下。
这期间柳小蕊倒是很配合我，并没有再反抗或是闹别扭，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后，哽咽的样子更是令人心痛不已。
没辙，我现在只好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给你答复吗？”
“我哪知道？你个花心色狼吸血鬼！明明人家都和你做了那种事情···可你却——”
喂！不要忽然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不清啊！
我赶紧清清嗓子，道：
“行了你！我、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烦恼的···你应该知道吧，我是从别处搬来这里的，对吧？”
见我忽然转移了话题，柳小蕊虽有不甘，可还是轻轻点头，道：
“是啊，然后咱俩成了邻居，哼···真是倒霉。”
···算了，我先不吐槽了。
“总之，这就是我顾虑的点。因为我父母工作的原因，所以我们一家总是居无定所···仅仅是初中，我就换过好几座城市、好几所学校。所以——”
还没等我说完，柳小蕊便瞪着我，道：
“所以你担心的点就是这个？你害怕和我或者是和程雨在一起后，因为搬家而导致情感变差甚至是分手？”
柳小蕊果然聪明，我的话还没说完，她就已经全猜到了。
事已至此，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。
不论是柳小蕊还是程雨，我都打心底里觉得她们是最可爱、最有趣的女孩儿。
虽然她们的缺点也不少，有的时候还会把我坑得很惨，但扪心自问，我真的很喜欢她们。
要我说，如果真的要我选择出一个人来作为我的女朋友的话，现阶段的我，真的无法给出答案。
最要命的是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搬家离开这座城市。
倘若我俩刚刚在一起，就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而离开这里，那异地恋还能长久吗？作为学生的我们，还能保持最初的感情吗？
我不敢和她们更进一步的理由，便是如此。
所以我没法选择，也不想让她们喜欢上现在的我。
可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。
这一点，光是我这个笨蛋，都很清楚···
所以，我很难受，也很纠结啊。
“嗯···这确实是个问题啊···”
而柳小蕊在听到了我这个回答后，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，小手抵在下巴上，独自喃喃着。
我以为按照她的性格，会直接朝着我一顿痛骂，然后来个友谊破颜拳，大喊道：
“就算苏空你去到哪里！我们都是好朋友啊——”
类似于这样的话，不过现实好像并不是什么热血漫画。
“所以你随时有可能搬家？”
“嗯···按照常理上来说，是这样的。”
气氛不免变得有些尴尬，柳小蕊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窗外，道：
“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吗？”
“嗯？当然记得啊！当时我第一天搬家来到这里，然后去阳台那边看风景，结果没想到，你这个家伙竟然和我对上眼了···你还狠狠瞪了我一眼，那时我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。”
不知为何，当柳小蕊提到这个的时候，我也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窗外阳台那边，那时候的她，就是趴在那里，和我见了第一面啊。
当时的画面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，时光荏苒，没想到现在的我，都可以和她身处一室，甚至还能听到她说喜欢我。
真是不敢想象啊···
“你知道，那个时候的我，见到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？”
柳小蕊回过头，夜光照在她的身后，恍惚之间，我一时没有看清她的表情。
“是什么···”
“我在想啊，终于有个看着笨笨的人来做我的邻居了。因为当时我家附近没有一个我认识的同龄人，而且在学校我也是孤独一人。
如果我和你之间能发生些什么故事的话···或许我会很开心吧，那时的我，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哦···
也许是老天真的听见了我的心声，在开学当天，我发现我们竟然成了同学，甚至还是同桌。你知道，那时候的我有多开心吗？
可是，我笨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喜欢···也不知道，怎么才能让你注意到我。
所以我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，打你、骂你、气你···想着这样，或许你就会注意到我了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你的身边总是出现很多女生···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··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解决什么···
我一直都在想，假如你能就这样留在我的身边，像个笨蛋一样一起回家，上学···其实我就很开心了。
但···人都是贪婪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柳小蕊没有继续往下说，而是默默地盯着我，一言不发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我恍然大悟，从前和柳小蕊发生的种种往事，在我的脑海中回荡。
“···也就是说···你是故意骂我、打我···就是为了让我引起对你的注意？”
“嗯，很愚蠢，对吧？现在回想起来，我也觉得我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了，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。”
我靠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好可爱啊啊啊——
月光刚好在这一刻被乌云所遮挡，柳小蕊那娇嫩而羞涩的表情，宛如闭月羞花一般，令人不禁向往且感动。
这个姑娘，是真心真意地把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都说了出来。
“所以，苏空···如果你真的要搬家的话···你能为了我，留在这里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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